Chapter 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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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7
“你真要跟我回去？”
牧星樺坐在副駕駛上，緩慢地眨眨眼：“怎麽了？”
周時嘆了口氣：“我的房子很小，怕你住不習慣。”
其實他的房子屬於一般房子的正常大小，但是跟牧家那一座莊園比起來，就顯得渺小許多。
他覺得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很有可能會住不舒服。
牧星樺緩緩搖頭，他啞聲說：“我不管，我今天就是不想住在這裏。”
周時很無奈地搖搖頭：“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？需不需要我再去藥房買點抑制劑或者鎮定劑？”
牧星樺依舊搖搖頭：“沒事，我沒什麽事了。”他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我用的抑制劑普通藥房裏可能買不到，周老師就不用浪費錢了。”
周時只好點點頭：“好。”
他打開車上的音響，放出了一首溫柔舒緩的音樂，很快車子就駛離這塊地界。周時的車開得很平穩，牧星樺靠在窗戶前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窗外。
周時在一個紅綠燈面前停下，他瞥了一眼副駕駛，發現牧星樺已經靠在窗戶旁睡著了。
周時無聲地笑了笑。
還是個小孩子呢。
牧星樺一覺醒來，沈沈地打了哈欠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厚實的大衣，黑暗中有人摁滅了手機，溫聲道：“醒了？”
他驚覺自己還坐在車裏，連忙道歉道：“對不起周老師，我不小心睡著了。”
周時：“沒事。”
“我去家裏拿了衣服和帽子，你把它們換上。”他說道，“小區的車庫離我家那個單元有點遠，晚上有風，你沒穿厚衣服就出來，可能會有點冷。”
牧星樺頓時笑：“周老師，我沒事，一點小風而已。”
周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只是強調：“把衣服穿好。”
牧星樺只好乖乖地套上衣服。
周時卻搖搖頭，伸過手來，幫他扣好扣子，系上圍巾，又整理了一下帽子下散亂的頭發。
“可以了，走吧，”他收回手，“跟我一起回家吧。”
牧星樺只是微怔片刻，周時已經走開了。
他走到小路後，又轉過頭來，借著昏暗的燈光，牧星樺看到他微微蹙起眉，似乎正在疑惑他為什麽不立刻跟上來。
牧星樺擡腳，快步向對方走去。
走過昏暗的路燈後，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濃重的漆黑，牧星樺的視線陷入短暫的黑暗，他的步伐略微遲疑片刻，前方就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：“看不見的話我慢慢走，不著急。”
說話間，周時打開了手電筒。
牧星樺發現他們正走在石子路上。
周時看到他的視線，解釋道：“走這裏可以抄近路，過了兩個轉彎就到了。”
他又問道：“你不冷吧？”
牧星樺微微垂下眼，其實他一點風都沒感受到，圍巾很暖和。
他忽然伸出去手，輕輕抓住周時的袖子。
周時頓住，視線望向他。
牧星樺垂著眼，圍巾圍住他半張臉，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聽得他甕聲甕氣地說：“帽子帶著看不見路了，周老師，你帶著我走。”
周時啞然，他笑道：“好，我領你過去。”
牧星樺輕輕地嗯了一聲，手指抓著周時的袖子，放在手指尖輕輕地摩挲著。
周時很快將他領進自己的房子裏。
牧星樺摘下圍巾的時候，他沒有感受到空蕩的冷，只有一種悶悶的、有些微妙的暖意。
他擡起頭，疑惑地環視了一圈這間房子。
周時居然也能看懂他的視線，解釋道：“今天上班前我看過天氣預報，預報上說今晚有大風，所以走之前我把家裏的窗戶都關上了。”
“應該沒有什麽異味吧？”周時將大衣掛在玄關處，順手把牧星樺放下來的帽子和圍巾也掛上，“有的話我現在去開窗戶，通通風。”
“沒事的周老師，我沒有那麽嬌氣。”牧星樺乖乖地坐在沙發上，將兩只手端正地在腿上放好。
周時在他面前放了兩杯熱水，看了眼他的姿勢，輕笑道：“你年紀比我小，照顧你是我應該的，不用太緊張，”他頓了下，開玩笑道，“更何況，這地方比起你家裏來小了很多，我還怕你不舒服。”
牧星樺聞言打量了一番房子，點點頭：“確實好小哦。”
周時：“……”
這小孩到底會不會說話。
牧星樺沒有體會到周時的沈默，很認真說道：“我們家裏除了我大哥，其他人結婚以後都會搬出去住，我們已經領證過了，因此很快就能有一套我們自己的房子。到時候周老師跟我一起住那裏吧，不要住這麽小的房子裏了，這房子還沒有我的臥室大呢。”
周時：“…………”
周時微妙地看了一眼牧星樺。
有錢真好。
他在心裏默默地發出這樣一聲感嘆。
其實周時在上學過程中，已經算得上是普通人眼裏的富二代了，然而和對面這家夥的家庭比起來，他應該算得上這群人裏的普通人吧？
不過別的和他也沒什麽關系。
周時放下水杯，問道：“你需要洗澡嗎？”
牧星樺搖頭：“我出來前洗過了。”
周時：“那我給你找身睡衣，你今晚睡我的房間吧，我睡客房。”
牧星樺想推辭一下，畢竟來別人家裏做客沒有讓主人家睡客房的道理，但是周時微微收起表情，面容變得淡淡的，說了一句：“客房冷，你會睡得踏實？”就把牧星樺堵了回去。
牧星樺沈默地看著周時給他找來睡衣，突然問道：“周老師，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易感期突然來了嗎？”
周時驚訝，但又很快搖頭：“我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愛好，你想說就說，不想說也沒事。”
牧星樺又沈默下來，周時察覺到牧星樺的情緒很低落，跟白天比起來判若兩人。
他想了想對方的特點，猜測牧星樺應該是受到了易感期的折磨卻無法疏解，痛上加痛，才會如此暗淡。
他正打算出言安慰幾句，就聽到牧星樺悶悶地說道：“周老師，我感覺自己又沒用又矯情。”
周時高高揚起眉毛，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道：“你哪裏矯情了？”
牧星樺雙手捧著杯子，低頭看著杯子裏的水，悶悶不樂地說道：“其實我知道，我現在的一切都是牧家給的，沒有我媽媽和我大哥兩個人在前面撐著，我什麽都不是。”
他的聲音很低很低：“但我有的時候，就是很難過……”
周時靜靜地看著牧星樺，在此刻，他忽然地聯想起了他的父親。
他這裏的房子是他父親給他買的；他之所以能在京大教書，有一半原因是因為父親找了關系；他讀書讀到博士，他父親不僅幫他交學費，每個月都會給他一筆非常豐厚的生活費；他母親去世後，兩個人又相依為命了三年，而母親沒去世之前，他們也曾是幸福和諧美滿的一家三口。
但是在他二次分化成Beta後，父親失望的眼神也是真的；自從別的人來到他家裏後，父親漸漸不再關註他是真的；因為不是Alpha，父親讓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、名義上屬於他孩子的兩個Alpha接手公司也是真的。
他對他父親的感情太覆雜了，覆雜到他有的時候極端得想讓對方去死，有時候卻又想跑多遠是多遠。
愛得不夠純粹，恨得也無法徹底。
他只能單方面的就當是斷絕關系，盡量以後，再也不要和他接觸了。
周時極輕地吸了口氣，又緩緩地嘆出聲。
“那你就好好的恨他們，”他極近刻薄地說道，“像他們這樣大風大浪都經過的人，會這麽容易把我們的怨恨放在心上嗎？”
牧星樺募地擡起頭，看向周時。
周時面上的表情完全收攏，用一種幾乎是冷漠的目光冷冷地看著牧星樺。
也似乎並沒有在看他。
在他這樣的目光裏，牧星樺好像看到了曾經在掙紮的自己。
半晌後，牧星樺緩緩地舒了口氣，像是發洩出什麽，他微微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：“周老師，今天謝謝你來接我。”
周時看了他一會，隨後點點頭，起身道：“早點睡吧，我去給你鋪床。”
牧星樺跟著周時站起，來到對方的房間裏，以牧星樺的視角來看，周老師的房間不算大，走兩步就走到頭了。但牧星樺這時候沒有再說出什麽戳周時心窩子的話，只是乖乖地上床躺好。
周時幫他把被子鋪好後，看著牧星樺這個小高個縮在他的床上，沈默半晌說：“房子是有點小了。”
牧星樺從被窩裏冒出頭：“是吧是吧，周老師你以後就跟我住唄，反正我們都領證了。”
周老師沒好氣道：“你先睡覺再說吧，明天我還要早起送你去上班。”
牧星樺哦了一聲，又把脖子緩緩縮回去。
周時輕輕哼了一聲：“早點睡吧，我關燈了。”
說完，他擡起手，關上了房間裏的大燈，而隨著房門幽幽關上後，房間內最後一絲餘光都徹底隱沒在黑夜裏。
牧星樺睜著眼躺在床上，望著天花板。
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，第一次睡在別人家的床上。
雖然沒有他自己的臥室那麽大。
但是感覺還行。
很暖和。
牧星樺吸了下鼻子，不知道周老師用的什麽洗衣液，被子上好香。
淡淡的，但並不是很熏人。
他這樣想著，隨即慢慢閉上眼，陷入沈沈的夢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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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要跟我回去？”
牧星樺坐在副駕駛上，緩慢地眨眨眼：“怎麽了？”
周時嘆了口氣：“我的房子很小，怕你住不習慣。”
其實他的房子屬於一般房子的正常大小，但是跟牧家那一座莊園比起來，就顯得渺小許多。
他覺得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很有可能會住不舒服。
牧星樺緩緩搖頭，他啞聲說：“我不管，我今天就是不想住在這裏。”
周時很無奈地搖搖頭：“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？需不需要我再去藥房買點抑制劑或者鎮定劑？”
牧星樺依舊搖搖頭：“沒事，我沒什麽事了。”他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我用的抑制劑普通藥房裏可能買不到，周老師就不用浪費錢了。”
周時只好點點頭：“好。”
他打開車上的音響，放出了一首溫柔舒緩的音樂，很快車子就駛離這塊地界。周時的車開得很平穩，牧星樺靠在窗戶前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窗外。
周時在一個紅綠燈面前停下，他瞥了一眼副駕駛，發現牧星樺已經靠在窗戶旁睡著了。
周時無聲地笑了笑。
還是個小孩子呢。
牧星樺一覺醒來，沈沈地打了哈欠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厚實的大衣，黑暗中有人摁滅了手機，溫聲道：“醒了？”
他驚覺自己還坐在車裏，連忙道歉道：“對不起周老師，我不小心睡著了。”
周時：“沒事。”
“我去家裏拿了衣服和帽子，你把它們換上。”他說道，“小區的車庫離我家那個單元有點遠，晚上有風，你沒穿厚衣服就出來，可能會有點冷。”
牧星樺頓時笑：“周老師，我沒事，一點小風而已。”
周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只是強調：“把衣服穿好。”
牧星樺只好乖乖地套上衣服。
周時卻搖搖頭，伸過手來，幫他扣好扣子，系上圍巾，又整理了一下帽子下散亂的頭發。
“可以了，走吧，”他收回手，“跟我一起回家吧。”
牧星樺只是微怔片刻，周時已經走開了。
他走到小路後，又轉過頭來，借著昏暗的燈光，牧星樺看到他微微蹙起眉，似乎正在疑惑他為什麽不立刻跟上來。
牧星樺擡腳，快步向對方走去。
走過昏暗的路燈後，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濃重的漆黑，牧星樺的視線陷入短暫的黑暗，他的步伐略微遲疑片刻，前方就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：“看不見的話我慢慢走，不著急。”
說話間，周時打開了手電筒。
牧星樺發現他們正走在石子路上。
周時看到他的視線，解釋道：“走這裏可以抄近路，過了兩個轉彎就到了。”
他又問道：“你不冷吧？”
牧星樺微微垂下眼，其實他一點風都沒感受到，圍巾很暖和。
他忽然伸出去手，輕輕抓住周時的袖子。
周時頓住，視線望向他。
牧星樺垂著眼，圍巾圍住他半張臉，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聽得他甕聲甕氣地說：“帽子帶著看不見路了，周老師，你帶著我走。”
周時啞然，他笑道：“好，我領你過去。”
牧星樺輕輕地嗯了一聲，手指抓著周時的袖子，放在手指尖輕輕地摩挲著。
周時很快將他領進自己的房子裏。
牧星樺摘下圍巾的時候，他沒有感受到空蕩的冷，只有一種悶悶的、有些微妙的暖意。
他擡起頭，疑惑地環視了一圈這間房子。
周時居然也能看懂他的視線，解釋道：“今天上班前我看過天氣預報，預報上說今晚有大風，所以走之前我把家裏的窗戶都關上了。”
“應該沒有什麽異味吧？”周時將大衣掛在玄關處，順手把牧星樺放下來的帽子和圍巾也掛上，“有的話我現在去開窗戶，通通風。”
“沒事的周老師，我沒有那麽嬌氣。”牧星樺乖乖地坐在沙發上，將兩只手端正地在腿上放好。
周時在他面前放了兩杯熱水，看了眼他的姿勢，輕笑道：“你年紀比我小，照顧你是我應該的，不用太緊張，”他頓了下，開玩笑道，“更何況，這地方比起你家裏來小了很多，我還怕你不舒服。”
牧星樺聞言打量了一番房子，點點頭：“確實好小哦。”
周時：“……”
這小孩到底會不會說話。
牧星樺沒有體會到周時的沈默，很認真說道：“我們家裏除了我大哥，其他人結婚以後都會搬出去住，我們已經領證過了，因此很快就能有一套我們自己的房子。到時候周老師跟我一起住那裏吧，不要住這麽小的房子裏了，這房子還沒有我的臥室大呢。”
周時：“…………”
周時微妙地看了一眼牧星樺。
有錢真好。
他在心裏默默地發出這樣一聲感嘆。
其實周時在上學過程中，已經算得上是普通人眼裏的富二代了，然而和對面這家夥的家庭比起來，他應該算得上這群人裏的普通人吧？
不過別的和他也沒什麽關系。
周時放下水杯，問道：“你需要洗澡嗎？”
牧星樺搖頭：“我出來前洗過了。”
周時：“那我給你找身睡衣，你今晚睡我的房間吧，我睡客房。”
牧星樺想推辭一下，畢竟來別人家裏做客沒有讓主人家睡客房的道理，但是周時微微收起表情，面容變得淡淡的，說了一句：“客房冷，你會睡得踏實？”就把牧星樺堵了回去。
牧星樺沈默地看著周時給他找來睡衣，突然問道：“周老師，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易感期突然來了嗎？”
周時驚訝，但又很快搖頭：“我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愛好，你想說就說，不想說也沒事。”
牧星樺又沈默下來，周時察覺到牧星樺的情緒很低落，跟白天比起來判若兩人。
他想了想對方的特點，猜測牧星樺應該是受到了易感期的折磨卻無法疏解，痛上加痛，才會如此暗淡。
他正打算出言安慰幾句，就聽到牧星樺悶悶地說道：“周老師，我感覺自己又沒用又矯情。”
周時高高揚起眉毛，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道：“你哪裏矯情了？”
牧星樺雙手捧著杯子，低頭看著杯子裏的水，悶悶不樂地說道：“其實我知道，我現在的一切都是牧家給的，沒有我媽媽和我大哥兩個人在前面撐著，我什麽都不是。”
他的聲音很低很低：“但我有的時候，就是很難過……”
周時靜靜地看著牧星樺，在此刻，他忽然地聯想起了他的父親。
他這裏的房子是他父親給他買的；他之所以能在京大教書，有一半原因是因為父親找了關系；他讀書讀到博士，他父親不僅幫他交學費，每個月都會給他一筆非常豐厚的生活費；他母親去世後，兩個人又相依為命了三年，而母親沒去世之前，他們也曾是幸福和諧美滿的一家三口。
但是在他二次分化成Beta後，父親失望的眼神也是真的；自從別的人來到他家裏後，父親漸漸不再關註他是真的；因為不是Alpha，父親讓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、名義上屬於他孩子的兩個Alpha接手公司也是真的。
他對他父親的感情太覆雜了，覆雜到他有的時候極端得想讓對方去死，有時候卻又想跑多遠是多遠。
愛得不夠純粹，恨得也無法徹底。
他只能單方面的就當是斷絕關系，盡量以後，再也不要和他接觸了。
周時極輕地吸了口氣，又緩緩地嘆出聲。
“那你就好好的恨他們，”他極近刻薄地說道，“像他們這樣大風大浪都經過的人，會這麽容易把我們的怨恨放在心上嗎？”
牧星樺募地擡起頭，看向周時。
周時面上的表情完全收攏，用一種幾乎是冷漠的目光冷冷地看著牧星樺。
也似乎並沒有在看他。
在他這樣的目光裏，牧星樺好像看到了曾經在掙紮的自己。
半晌後，牧星樺緩緩地舒了口氣，像是發洩出什麽，他微微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：“周老師，今天謝謝你來接我。”
周時看了他一會，隨後點點頭，起身道：“早點睡吧，我去給你鋪床。”
牧星樺跟著周時站起，來到對方的房間裏，以牧星樺的視角來看，周老師的房間不算大，走兩步就走到頭了。但牧星樺這時候沒有再說出什麽戳周時心窩子的話，只是乖乖地上床躺好。
周時幫他把被子鋪好後，看著牧星樺這個小高個縮在他的床上，沈默半晌說：“房子是有點小了。”
牧星樺從被窩裏冒出頭：“是吧是吧，周老師你以後就跟我住唄，反正我們都領證了。”
周老師沒好氣道：“你先睡覺再說吧，明天我還要早起送你去上班。”
牧星樺哦了一聲，又把脖子緩緩縮回去。
周時輕輕哼了一聲：“早點睡吧，我關燈了。”
說完，他擡起手，關上了房間裏的大燈，而隨著房門幽幽關上後，房間內最後一絲餘光都徹底隱沒在黑夜裏。
牧星樺睜著眼躺在床上，望著天花板。
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，第一次睡在別人家的床上。
雖然沒有他自己的臥室那麽大。
但是感覺還行。
很暖和。
牧星樺吸了下鼻子，不知道周老師用的什麽洗衣液，被子上好香。
淡淡的，但並不是很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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